ldquo王坛rdquo余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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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坛”余味长文图

青色

福州屏山之南,有一座古风蕴藉、文气沛然的小山丘,高只有二十多米,却石阜盘迂、古木郁然,时有幽鸟鸣啭,这便是冶山。不到数百平方米的小山坡上拥有五十多段摩崖题刻。其中,最令我感兴趣的是在“二曲”旁的怀晋榜书“王坛岗”。

怀晋即王怀晋,字楚英,闽侯人,年任国民党福建省党部委员,擅书法,在众多的冶山摩崖题刻中,题刻最多的除施景琛、陈衍之外,就是王怀晋了。古时的冶山二十九景并无王坛岗,他缘何会在一曲到二曲最开阔的宝地写下“王坛岗”三字,寓意为何?

这得从南方独有果品王坛说起。关于王坛最早记载见于北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王坛子,如枣大,其味甘,出侯官,越王祭太一坛边有此果,无知其名,因见生处,遂名王坛。其形小于龙眼,有似木瓜。”王坛,即福州方言中的“黄弹”,也就是黄皮果。福州话“黄”“王”不分,千年乡音无改,只是书写方式不同罢了。

南屿水西林的黄皮果

不知文中的越王是否就是创建冶城,开辟闽疆的闽越王无诸?民间传说,无诸后裔四支,其中一支迁往浙江会稽(现浙江绍兴)。为了纪念祖先,他们在那里种下了一片王坛子,那个地方就叫王坛县。至今浙江绍兴仍然有一个镇,名王坛镇,当地的传说与我们略不同——镇名缘自当地种植的一种叫黄檀的树,黄檀从俗简为王坛。千年的风云变幻,谁也说不清王坛镇当年种下的树是黄檀还是王坛,但王坛镇的存在,和福州的民间传说有着某种神奇的巧合。

史料记载,元鼎五年(前年),南越国反,汉武帝派兵平乱,胜后对平叛有功的闽越贵族,皆封官、调离故国,其中东越将多军封无锡侯,居会稽。有了这份史实,王坛乡民为纪念无诸,种下成片王坛子的传说,多了几分可信。

南屿水西林的黄皮果

王坛子,学名黄皮,别名黄弹、黄枇、黄淡、黄弹子等,为芸香科小乔木。每年荔枝红之时,也是黄皮果成熟的季节,串串如龙眼般的果实挂满枝头。福州本地的黄皮果皮薄汁多,入口酸爽,有一种独特的药香,但较“热”,古时,常将新采的黄皮果,浸井水半小时后食用,以减少“热性”。

如今,这个出身高贵,连名字都带“王”字的果树在福州本地日渐式微。在福州生活了近二十年,对黄皮果的记忆有限。若非近年对冶山摩崖题刻、对镌刻在石头上的花木感兴趣,特别调查走访了黄皮果的生存现状,恐怕我对它亦是一无所知。曾经遍植闽江两岸的黄皮果,目前除了闽侯荆溪、南屿、南通等乡镇尚有零星种植,福州市区内几乎难觅其踪。问及本地特产黄皮果,年轻一辈已极少知晓。当年三坊七巷的“紫菱丹荔黄皮果”的盛景,一去不复返。

浑身长满树瘤的古黄皮果树(摄于石岊山)

让我欣喜的是,在古怀安县的石岊山,尚存有十多棵黄皮果古树。这也许是福州最后的黄皮果古树群。寻访中,村里的老人遥指古渡口方向,“那里兴许还剩几棵”。一路找寻,几近绝望之时,一棵路边枯死的老龙眼树,把我们引向了这片荒无人烟的山坡。

这里的每一棵黄皮果都有一抱之粗,目测皆有数百龄,姿态苍古遒劲,蓄满岁月的树瘤上青苔苍然,枝梢尚挂着一两颗干瘪的宿果。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在车水马龙的淮安半岛之畔,尚有这样一个幽僻之地,予无家可归的古黄皮果安身立命之所。

路旁五爪金龙缠绕的古龙眼枯木

站在古树群下,感慨万千。枝头干瘪的果实,曾经盛满酸甜的过往,如今只余下枯瘠的记忆,摇荡在半空中。千百年来,人类一波又一波,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最终这里成了杂草丛生、藤蔓飘拂的荒芜之地,只有黄皮果成了这块山头真正的主人。它们在这相伴相随,在这开且落。

也许是沾了“怀安窑址”的光——因了路口的一块省级文物保护石碑,这些古树才得以幸存。曾经的古渡口,在运送怀安瓷之时,是否也承载过沉甸甸、金灿灿的王坛子?

千年的风,吹过古怀安县的石岊山和怀晋的“王坛岗”。或许,王怀晋题写“王坛岗”就是为了纪念闽都王坛子曾有的辉煌吧!

石岊山的古黄皮果树

本文.5.16刊于福州晚报“兰花圃”专版。

往期回顾:闻雨楼前木棉开古厝花木深人间有味是青梅写给春天的第八封情书一溪落花向东流—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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