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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里，万物生长，野兽骚动，牵动人类蠢蠢欲动之心，这是一个容易产生误会的季节！3月28日，我从广西隆林一路骑行游往百色，刚出发时，便想去八渡看看，印象里，田林有两个八渡，一个在驮娘江边，一个在南盘江水边；传说年春天，太平军经过百色要去贵州，问路八渡在哪里，田林人指路到驮娘江八渡，结果太平军走错路，闯入西林县，发生屠城事件。田林两八渡示意图。这些，已足以吸引我去看看。车到旧州，见有到八渡10公里的路牌标识，高德地图看了看，又问路边一家碾米的主人，确定八渡口位置，还只哪里可渡人渡车去贵州，对面册亨县，人挺多的。我右拐进旧州墟，往回走一公路多到三岔路口，左边是之前走过回隆林（详见《铁肉合体斤，从百色旋转公里到广西西北角》）的，往前或往右，不大确定，毕竟望去全是山，右侧路那么烂，没通往码头的气质。问路人女，她指向右边烂路。烂路弯弯拐拐，沿着旧州河曲折似蚯蚓行进，弯度大，不时下坡下，破路浮沙，运木头的载重车碾压而来数辆，烂路的跟他们长年累月碾压有关，不过路是修给车碾压的，为何如此不能久经考验担当大任，值得深思。路面，此段还算平坦。想起一次过隆林省道岩场村，那时二级路刚修好，前方塞车，下车遇到两贵州人，闲谈，他们说：你们广西这样修路不行，质量太差。我们贵州云南，修路路基做好，路边也砌好，钢筋混泥土，因为我们穷，没钱折腾，一次性搞好，管长久。你们这么搞软绵绵的，过几年就烂了。当时广西草民兼芥末我还挺不服的。才过三四年，那条二级路已经让我不得不服……下斜坡，前面的车忽然变慢，慌乱中幸好没再摸前刹，有惊无险过。南盘江藏在深山里，若在古代，看着连绵山头，远道而来的人，如何相信这山里藏着这么一条大江呢？如今沿着公路骑车，翻坡绕岭才到，好一条南盘江就在眼前。八渡这一段，河流仍有些野性。八渡口往下游望，江面浮船数只，左侧这艘渔船，有各类鱼卖，号称江里打上来的野生鱼，喊价挺高，鲤鱼、红眼一斤15元。我买各一条，没野生鱼的味道。怪不得当时我质疑“这鱼肥圆，哪里像野生鱼”“禁渔期，你们如何打鱼”，卖鱼的降价10元一斤也买。码头江边买鱼，容易误会以为临江里的野生鱼。天生桥镇街上的鱼，大多也是南宁拉来的水塘养殖鱼。10年前我在巴马盘阳河百魔洞口买小烤鱼吃，本地老太阿姨们也说河里打上来的；事后友人告知——外面拉来的鱼。这些小误会，无伤事体，毕竟也是鱼，买得人生经验与故事。船上有卖80元一斤的鱼，大概是真野生鱼，才有那底气，10几块钱买野生鱼，还是百色城内东风街、民生街比较靠谱。我没事常翻看地图，看到南盘江边八渡镇，田林驮娘江边还有一个八渡瑶族乡（年前就是八渡乡，盛产八渡笋，广西驰名商标，听说武汉也有卖，很贵），一眼望去，以为都是田林的，至少田林南盘江八渡口也是繁华宽敞地，其实很逼仄。（点看视频《八渡，只求一渡》可知）至今仍是一个50多户的壮族村寨。八渡镇在河对岸，属贵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册亨县。在南盘江桂、黔流域，贵州显得生机勃勃，特别有想象力与创造力，大有吸进江山精华之势。在上游隆林县境对岸，巴结镇一个相当土的名字，被他们改成南盘江镇，永和乡被他们改称万峰湖镇，八渡镇，原本叫乃言乡，土得掉渣的名字，年贵州她改迁到河边八渡口，更名八渡镇，名字一改，便有野鸡变凤凰之感，更实在的基础设施建设，人气，也比南岸广西强得多。我一路游荡，南岸人常说去北岸贵州哪儿哪儿旅游，看吉隆堡看双乳峰看花啥的，鲜见贵州人来南岸广西旅游，没很少听说。跟家乡的党政领导聊：天生桥镇新码头哪里，挖山搞一个能停辆车的场地，对接北岸贵州万峰湖、吉隆堡的旅游风气，引游客过来。他们说县领导早让做，可没钱呀。这两年，在吃公家饭的公务领域，如今高速路接通，贵州云南的姑娘小伙子们通过考试来到百色工作，在一些乡镇的教育领域，民间口碑极佳，说他们如何专业教学质量高等等。这种局部的轻微改变，谁知道在预示着未来十年二十年的什么大变化呢？但愿这是我的局限与误会。世上很多误会，不过让人产生隔阂与不愉快，最多朋友做不成；有的误会却会大规模死人。上文提到两岸对比，属于前一种。太平天国去八渡问题，按照传统的观点与民间口碑，西林县城定安屠城事件，正属于后一种。这方面地方人士论述颇多，我的看法，这可能也是一个春天的误会，以局部误会全局了。太平军进军西林县城是必然的，无关问路南盘江八渡口回答正误，我相信太平军一部要走八渡口去贵州被带去驮娘江八渡的事实存在，不过这并不必然造成屠城，这部分太平军不去西林，另外一部分也会去西林，几年前，我曾写过一篇文《百色史上最恐慌年：太平军夺城之战》，详细写太平军进军百色的事实，里面提到太平军数万之众来百色，他们一路沿着进军路线左右圩镇“就食”（找饭吃），因内部两湖子弟跟两广子弟的内部矛盾分化，兵败百色，石镇吉只是带走亲信千余人离开大部队，说明大部队仍跟着二把手曾广依朝今天的“三林”一带进发去贵州、云南（后来他们还回到湖北武汉），百色没打下来，他们吃饭问题仍严峻，不进攻泗城府凌云县，西林、西隆2个县（州），成为他们必然就食之地。“咸丰九年(年)太平天国石达开部将曾广伊率部攻陷西隆，发动各族群众开展反清斗争。”（《隆林各族自治县?大事记》）这个词条，时间搞错了，应该是年。如果太平军数万之众跟赶集一样问路要去八渡口去贵州，那他们搞清楚路线后，没必要去西隆州嘛。再说定安屠城事件，起因也不是因带错路恼火杀人（这样的话，杀八渡人才解释得通），也不是太平军流民习性所致（如此则他们过右江河谷应一路屠杀过来才通），作为太平天国广得人心的翼王石达开部队的主力之一，他们还是很讲纪律的，清朝是他们要推翻的“清妖”，攻破州县杀州官及清兵是他们的职业，无可厚非。太平军定安屠城，起因还是地方团练截杀他们后队（有伤员）引起的，非要让他们去区分城内好人坏人，再杀，那怎么可能。因此，所谓走错路才到西林县城定安屠城云云，恐怕是个误会，在年的春天里。当时地方交通资讯封闭，人们的文化程度低，社会规则还是能武力解决一般不用说话（尤其对外人），容易受到地方实力派的左右与怂恿，他们不知太平军的势力与厉害，以为截杀一小队也无妨，这是第一重误会。后人论史不察全局，或先下观点再找材料来填充的治学之风，易生偏见，又是第二重误会。德公子论此，或许还会带来第三重误会，做不成朋友，那就非我所能左右了。田林旧州镇去南盘江边八渡口，途中有个右拐桥，左右也没路标，会不会有人误会，走错路？德公子传媒往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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